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肉文屋 > 百合小说 > 徒儿吃的太多了 > 徒儿吃的太多了_分卷阅读_51
  舒棠不知道为什么,鼻头忽然一酸,“没有来晚,我最想你的时候,你就到了。”
  头顶传来一声轻笑,舒棠感觉一股温煦的力量顺着自己的手腕流淌而入,忙道:“师父,不要给我仙力了,我没事……”
  “叫阿玉。”那人一边说着,一边将仙力注入舒棠体内。
  舒棠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,都这时候了,师父怎么突然不正经起来了呢!
  想虽是这般想,她还是乖乖叫道:“阿玉。”
  芙玉又是一声轻笑,“你先走,我断后。”
  “不要!”舒棠抓住了她的手,“我要和你在一起!我已经飞升成仙了!”
  她已不再是师父的拖累,她已经有了战斗的能力,她……
  “你不是想吃鲜味包子了吗?”芙玉冰凉的手指搓着怀中人的手背,“你不离开我不能专心,不专心便不能回仙界,也就是说,你吃不到包子了。”
  舒棠:“……”
  师父这是什么逻辑喂!
  只因为身边多了一个人,阴暗陌生的魔界也可以让她感受到家一般的安心。舒棠最后只好点点头,等芙玉说了出去的法子,她才问:“烈犹赶来了怎么办?”
  “你乖乖出去找南檀,这里的事我来解决。”
  舒棠垂头应了声,从师父怀中起来时,又被猛地拉了回去。
  凉润的唇印在她温热的双唇上,舒棠呼吸一滞,随即又被放开。
  “花花,一会儿见。”芙玉如此说道。
  “好,一会儿见。”舒棠点点头,抬头偷亲了师父一下,忙蹿着跑掉了。也是在她离开的那一瞬,被偷亲的那人嘴唇紧紧抿住,直等她身影消失在视线中,芙玉才向前踉跄一步,嘴角流出了黑色的血。
  “芙玉上仙能从火灵石的死阵中脱身,当真是令我有些意外。”
  烈犹凭空出现在芙玉面前,面上带笑。
  “你做这些,只是为了复活千轮吗?”芙玉抬手擦了血,洁白如玉的手上沾染了墨色,格外显眼。
  “自然不是,”烈犹身上煞气若隐若现,说了句似是不相干的话:“万年时间到了,真神要苏醒了。”
  芙玉平静地看着他,“但魔人和魔兽不会苏醒。”
  “你说的对,”烈犹一笑,“但是真神之力已被众多人融合,没有真神之力的真神又算什么呢?”没等芙玉说话,他已经继续道:“而千轮是唯一拥有神力的真神,且是两份神力。”
  芙玉依然平静地看着他,“所以,你想做什么?”
  “诅咒真神与神兽兽魂,轮回魔人与魔兽。”
  一字一字落入芙玉耳中,她神色不变,道:“花花不是千轮。”顿了顿,她又道:“若她是,在她飞升之时便会回归神体。”
  “她不会回归神体,”烈犹淡淡道,“她没有留下所有神力,一部分神力给了我,一部分给了蛮荒,只给自己留了一小部分。”
  芙玉终于变了变脸色,原来,神魔大战的最后竟是这样的结果。
  烈犹勾起嘴角,煞气更盛,“所以,芙玉上仙可明白了自己的作用?”
  芙玉没有回答他,而是想到了先前困住自己的火灵石。
  那便是当年火灵泉中被人所争抢的至宝,自己还曾猜想这是个怎样的宝贝,万万没有想到,这宝贝竟是为了对付自己的。
  烈犹见她不说话,便也不言语。沉默半晌,一个身影从暗处走了出来,淡淡道:“你能修补轮回真神的神魄,使其恢复神身。”
  来人面色苍白如纸,一身黑袍格外扎眼。芙玉看向她,“花花多次信你,我拦她不住,便由她去,现在想来,倒是我当初心软了。”
  苗婧菡顿了半晌,面上只有一丝苦笑。
  “即使你将全部仙力给了花花,我也不会原谅你。”
  下一瞬,芙玉骤然起身,身子向侧后一转,手中仙力激射而出。苗婧菡呆呆地站在那里,等仙力到了眼前,烈犹才伸手替她挡去。
  其实,苗婧菡不过是个由头,芙玉不过是不想再与他废话下去,干脆动了手。
  “芙玉上仙这是想以武力解决事情了?”烈犹煞气崩然泄出体外,地面卷起狂沙,“我还以为你疼爱徒儿,会主动替其修补神魄,没想到你到底还是惜命的。”
  芙玉一跃而起,心中认真想了下他所说的话,避过狂沙后,道:“你说的不对,我可以为她舍命,只不过,不会如此舍命罢了。”
  烈犹大概也是没想到她真会认真思量一番,冷笑一声后,再也不留手,与其缠斗起来。
  若说百年之前,烈犹与芙玉相斗,二者谁胜谁负或许还说不定,但现在……苗婧菡在一旁扭过头,并未看战况如何。
  因为此战,芙玉必败。
  她刚刚破下火灵石这世间最强的死阵,又以本源之力解了舒棠入魔之境,体力与精力本就不支,更何况……
  更何况,还有两年前她亲手送入芙玉体内的妖毒。
  那妖毒共有三重,第一重为表面之毒,可为解毒之物化解;第二重为游离之毒,可暗暗改变芙玉体质;第三重为潜藏之毒,需要再次激发毒性,才可使其爆发而出。
  芙玉初时还颇占上风,不过百招过去,已经有败退之势。
  烈犹招招相连,掌风四起,将芙玉完全围困其中,旋即将一滴黑色液体附在了她的肌肤之上。
  刹那间,液体融入体内,芙玉身上黑光爆射。不过一瞬,她只觉自己本无大碍的四肢都陷入了僵直,胸腹之处犹如燃着烈火,头顶也渐渐冒出汗珠。
  “芙玉上仙平日行事向来不拘泥于细节,也算是给了我们可乘之机。要怪,便去怪你自己罢。”
  芙玉突然道:“你一开始就安排花花入我仙府,算计着把她养在我身边,最后使她因我而死。对可不对?”
  “对。”烈犹答道。
  闻言,黑光之中的人一顿,不再说话。
  凝视半晌,烈犹对着黑光之中面色发紫的芙玉刚刚捏出一道杀诀,忽然感到异样,没有知会苗婧菡,他人猛然消失在原地。
  下一瞬,他已拦在了一人身前。
  “你师父让你先走,没想到……”烈犹轻声笑着,看着她慢慢道:“你还是回来了。”
  ☆、84|51.50.49.48.4.4
  “我若不回来,便再也见不到师父了。”她道。
  舒棠从不知道一个人心中的寒意可以冰住四肢,使其如此无力。她也不知道,自己竟然会起杀意。
  当年在蛮荒破杀阵时她还小,不能领会那磅礴杀气之中蕴藏的杀意,而现在她已明白的彻彻底底。
  因为现在,她只想将眼前之人千刀万剐、挫骨扬灰。
  离开师父不久,舒棠便有些反应过来,心觉师父方才言语异常,似是哪里有些不妥。就在她打算回头时,一股强烈的死亡气息笼罩在她灵台之上,那气息并非来自于她自己,而是来自于她的师父!
  她话说的那般决绝,还说什么要做鲜味包子,她分明……分明就是打算用命救出自己啊!
  舒棠终于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,在自己被抓到魔界的这几日里,不仅师父那边费尽心思地来寻自己,烈犹这边也会精心布置种种,就等仙界之人来此后,将其一举拿下。
  她怎就没想到……她怎就忘记了烈犹心计颇多,定是早早做下了布置!
  可为什么师父会如此虚弱,不过片刻,便已败退至此?
  舒棠眼眶微微有些发红,但神志却是前所未有的清楚,她死死盯着烈犹,一字一顿地继续道:“我师父若出了丝毫差池,只要有机会,我定要你不得好死。”
  灰色的幽暗光芒在她眼眸中划过,烈犹见状,轻轻一笑,“看来你真是对我恨得厉害了,不知不觉竟用上了诅咒之力。”
  诅咒……之力?
  舒棠心中一紧,却很快恢复过来,道:“对你诅咒千遍百遍,也是无妨。”
  “你师父可有告诉过你,诅咒之力是会吞食人心的?”烈犹嘴角始终上扬,“诅咒需要付出的代价,可不是你能承受住的啊。”
  舒棠冷笑一声,“那又如何?”
  是啊,只要师父安好,就算她被诅咒之力同化了去,那又如何?
  “那又如何……”烈犹将这四个字重复了一遍,缓缓收起了笑,“你这是非要与我作对不可了?”
  “我从未与你站在一边过。”舒棠身上仙力暴涨,她看着烈犹道:“你既然中途放弃回来找我,便是怕我赶到时坏了你的事。可你怎么就这般有自信,觉得自己定能将我制服于此呢?”
  说罢,她忽而展开笑容,旋即左手抬起,一道光刃骤然袭出,却不是划向烈犹,而是划向了她的右臂。
  鲜血迸溅而出,舒棠迅速将血吸附至左掌,带着澎湃仙力与真神之力重重击向烈犹。
  刹那间,烈犹脸色一变,猛然化作黑雾散去,却还是被血力溅射,登时化了原形,踉跄着落在地上,口中喷出一道鲜血。
  方才这一招,是舒棠初次产生杀意时体悟而来的两败俱伤之招,现在见到成效,她只匆匆回头看了眼他,便起身飞去了师父那边。
  这一次,要由她来救师父了。
  她捂着右臂,忽然想到了那次在蛮荒被兽魂咬伤手臂后,师父那心疼的模样。舒棠看了眼自己流着血的手臂,抿了抿唇,抬手施了障眼法,掩去了血和伤口。
  烈犹有多少年没有被人伤过,连他自己都记不清了。运功稍作疗伤后,他微微定神,便起身追了去。只是,他才刚刚动身,便有人闪身来到了他的身前。
  “妖道烈犹,你数次卷走我仙界中人,且害我徒弟与其爱人,这笔账……”来人冷笑,“我们可要好好算算了。”
  而此时芙玉那边,第三重妖毒已经侵入了她的五脏六腑。
  掌阵之中,芙玉双唇黑紫,身上黑光已渐渐淡了,苗婧菡站在她身边静静望着她,两人面色一白一黑,对比倒是鲜明。
  “其实,在舒棠出现之前,我从未嫉妒过什么人。”阴风吹过,在寂静的山岭中,苗婧菡淡淡道,“可现在,我嫉妒你。”
  芙玉身周掌风已经散去,她落在地上后抹去了嘴角的黑血,灵台之中的感应令她来不及去理苗婧菡。
  花花她……受伤了。
  芙玉忽然有些无力,这些年她总想着怎么过的清闲,即便是修炼,也未用上几分心,如今却因为自己的无能而不能救下花花,害的她为了救自己而受伤……
  她紧紧咬着牙,抬眼望向天边一处,却是忽地一怔。
  下一刻,一个人影已经冲到了她的身前,紧紧抱住了她。
  “师父!师父你怎么了!”
  舒棠见了芙玉衣服上的黑血,瞬间急的眼泪都要出来,还是芙玉抓住了她的手告诉她,“我没事,死不了,你放心。”
  舒棠却不理这些,执着地拉着她的手,一边为她输入源源不断的仙力,一边探视她体内妖毒。
  这一看,令她不禁完全怔住。
  师父何时中了这般烈性的慢性之毒,她在师父身边怎就没有察觉?!还是说,是师父她故意瞒下了?
  舒棠这边心中难受着,那边苗婧菡不声不响地在一旁站着,心中酸涩。等舒棠回过劲儿,才猛然发觉了身边静静站立的小猫。
  小猫没事,她还好端端地站着。
  舒棠松了口气,可一种莫名的情绪还是让她抿紧了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