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被哥哥这么一打岔，江晚月从恐惧状态里缓过来了。
“我刚才······叫得很大声吗？”江晚月压低声音问。
江明昱很诚实地点了点头，“很强的穿透力。”
江晚月：······
难怪追她的时候女鬼好像都愣了一下。
“这么说吧，你高中喜欢的那个歌手，他代表作最高音是c5，你刚才的音高比他高了将近一个八度。”江明昱摸了摸下巴，“简单来说，就是强混能到这个程度，哪怕是女声也是老天爷赏饭吃了。”
江晚月现在一点也不怕了，兴致勃勃追问：“就是说我很厉害？”
“嗯，很厉害。”江明昱摸摸妹妹的脑袋，“想学声乐的话可以学。”
“还是算了，哥哥知道我厉害就行了，感觉正经学的话会很累。”江晚月摇摇头，抱着哥哥的手臂跟着他往前走，“我还是比较喜欢这种当小废物的感觉。”
江明昱：······
好没出息……
密室逃脱好像也没有想象中那么暧昧。
江晚月全程都在被充满智慧的兄长带飞，中间夹杂了一小段被鬼追，但是想象中的亲亲抱抱安慰也没有。
反而给她找到了新的求学方向。
别的小情侣······也是这么玩密室的吗？
江晚月不太理解，于是她钻进了监控室，想看看别的玩家是怎么互动的。
“啊——好可怕！”
“没事宝贝，有我在，躲在我后面就好了。”
江晚月感觉好像这对情侣的表现好像和他们也没差太多。
但是就是有什么不对劲。
她看着男生主动牵起女生的手，带着她一步一步探索着未知的前方。
牵手吗······
江晚月下意识低头看向自己的手，好像哥哥没有主动牵过她，可能是从小到大养成的习惯，哥哥最经常做的事就是拎着她的后领把她拎走。
或者仗着身高优势，直接单手捞起来就走了。
对比一下怎么她像个小鸡崽一样！
哥哥就是那个护犊子的母鸡！
这么一想好像不对劲的感觉就更加清晰了。
她的这些小动作被江明昱尽收眼底，江明昱眉梢扬起，却还是保持着双手抱臂的姿势。
离开密室逃脱的店里，江晚月兴致缺缺走在街上，看见别的小情侣会牵着手一起走之后，她怎么走怎么感觉自己的手没地方放。
“我订了晚餐送到酒店房间里，回去吃吧。”
出神间，身侧响起哥哥平静的声音。
他好像永远都是这样，面对什么都如此冷静，江晚月唯一一次看到哥哥情绪外露，还是她说分手的时候。
“好。”江晚月轻轻答应了一声，没有再说别的。
算了，哥哥的性格就是这样，那种黏黏糊糊的事在工科死直男眼里大概是没有意义的。
反正······她能感觉到自己是被爱的。
那就够了嘛。
那就够了吗？
江晚月悄悄叹了口气，双手捏紧了自己单肩包的背带。
手没地方放，人在尴尬的时候总是会装作自己很忙。
但是又不知道在忙什么。
忽然一只温暖的手掌覆上她的手背，她惊喜抬头，对上哥哥无奈又宠溺的目光。
江明昱牵住妹妹的手，轻笑着摇头，“通过营造失望降低对方的期待值，这样不管做什么，都可以让对方感受到意料之外的惊喜。”
他顿了一下，又低低叹息，“但是你失望的时候，我看着也会很难过。”
那就算了，去他妈的理论。
让妹妹开心就够了。
江晚月抱住哥哥的手臂，甜甜一笑：“喜欢你。”
江明昱恍然片刻，唇角扬起，带着妹妹往酒店走去。
他们不是普通的情侣，那些理论知识，不适合用在妹妹身上。
回到酒店以后，江晚月下巴都差点合不拢。
她以为晚上只是吃一顿外卖。
没人告诉她是烛光晚餐！
套房的客厅里弥漫着浅淡的熏香味，暖色调的光线下，精致的菜肴摆放在餐桌上，浪漫而又暧昧。
“我的行李箱里有给你买的裙子，去试试合不合身。”江明昱从背后抱住呆滞的妹妹，低头在她耳侧低语。
江晚月更加惊喜，她转身抱住哥哥，抬头时笑容明媚灿烂：“好！”
她兴致勃勃跑进卧室里，找到哥哥给她买的那条裙子。
好漂亮。
银白色的抹胸鱼尾裙，仙气飘飘的纱裙，泛着光的柔软面料，无一不是她小时候幻想过的美丽。
像公主一样。
虽然穿起来有点费劲，但是江晚月还是努力想把自己塞进裙子里。
修身的裙子就是这样，宽松的直接套进去就好，修身的还要费劲拉拉链。
“哥哥······帮我拉一下拉链。”江晚月努力无果，只能扁着嘴向哥哥求助。
江明昱嘴角勾起，绕到妹妹身后慢慢帮她拉上拉链。
镜子里的女人明媚艳丽，玲珑有致的身材被鱼尾裙修饰得更显性感，只是抹胸的裙子在胸部以上有大片留白，江晚月歪了歪脑袋，抬手摸上自己的锁骨。
缺了条项链。
她好像带了好几条项链，用来配裙子的。
正当江晚月想去拿项链时，身后的哥哥拨开她的长发，将一条精致的项链戴在她的脖颈上。
“这是······”江晚月低头摸上那条项链，又看向镜子。
吊坠不是她想象中的珍珠或者宝石，而是一枚戒指。
一枚女款的婚戒。
或许是冥冥中的感应，她又看向哥哥握住自己腰肢的左手。
无名指上，是与她那枚女戒相配的戒指。
“在国外的时候，我陪同学去选婚戒，他没选到心仪的，但我一眼就看上了这对戒指。”江明昱站在妹妹身后，低头埋首在她颈间。
“那时候我不知道是否还有送出它的机会，但是莫名其妙的，我还是想买下它们。”
“我在想，哪怕是你和别的男人结婚，我也会把它们当做新婚礼物送给你。”
“所以我用打工一年攒下来的钱买了它们，不是用爸妈的钱，你是爸妈给我留下的最珍贵的宝贝，但我买它们的心意，与亲情无关。”
“和我在一起吧，晚晚，我爱你，不以哥哥的身份，而是用一个男人的身份邀请你，和我共度余生。”
他说第一句话的时候，江晚月的泪水就已经决堤。
闭口不谈的过去，未知前路的将来。
她最爱的男人，如此煎熬度过了三年，可他始终爱她。
心里好像有一个声音在对她说，不要再让他遭受苦楚了，让他的安全感再多一点吧。
也让她安定下来。
江晚月流着泪转过身，踮起脚郑重吻上哥哥的薄唇。
网上说，小狗不会说话，是因为上帝要让忠诚和爱通过行动表现出来。
任何话都显得苍白的时候，那就用行动告诉他。
她爱她。
从情窦初开的初中，到长大成熟的现在，她都一直爱他。
一吻终了时，江晚月话语哽咽。
“好。”
那就共度余生好了。